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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发疯的舞蹈者

第九章:发疯的舞蹈者

接下来的两天塞维尔都在轻轻松松的散慢状态下度过了。他照常去上课,下课,去图书馆,然后回宿舍学习。每天的生活充实但又懒散,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不平常的事情。

直到今天————星历一八九五年九月三十一日,星期五。这个对于大多数学员来说极为重要的日子终于来了。

那即是,塞罗苏瓦圣教院的“白夜晚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圣教院的学员们可以尽情玩乐享受,没有任何功课和作业。但是转念一想我们会发现,在这里我们的用词是“大多数”,而不是“全部”。

这就意味着总有那么一帮人是对这个日子不大感冒甚至厌恶的。那么,将这句话引申下去,我们可以得出又一个结论,那就是:凡是对某件事情不大感兴趣的人,他本身就必定不会应付这种事情。

嗯?你让我举个例子?例子不就在这儿嘛!我们的塞维尔同学就是极端厌恶这种集会的人。只不过他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是在于环境太吵闹不适于读书,别人思考的出发点在于自己长得丑以至于不敢去。————好的,那么言归正传。

塞维尔虽然极端讨厌这种大型集会,但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他还是会考虑出席的。比如说:学院的科研院会对外开放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于是我们的塞维尔同学今天十分难得地换上了军礼服带好了佩剑系紧了领带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下。

塞维尔本就生得一张漂亮白晳的脸蛋,身材高挑清瘦且富有线条美感,在紧身塑形的军礼服的衬托下显得他尤为突出。怎么形容呢……那是一种鹤立鸡群的,耀眼的感觉。

在他踩着军靴去过一趟科研院了解了一下情况以后他就独自去到了晚礼堂,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拿铁,在心中整理一下刚才看到的东西。

“神恩”Ⅱ型.改蒸汽机甲,高三米,配涡轮加速器及推进器,军用合金增加五种硬型金属,三处机械核心提供能量,改进连接技术为神经操控,武器选择增加超重剑,龙牙炮,十二米伸缩骑枪及加重盾牌……一堆信息在塞维尔的脑内划过,他将所有信息分类整理了以后便马上记了下来。

这些信息会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很有帮助。在大概理清了一遍思路以后,塞维尔小口抿了点拿铁,放松精神地向四周无目的地张望。今晚的塞罗苏瓦圣教院格外热闹,藜赛琳娜也跑去和朋友喝茶闲聊了。每个人都有事情干。

这时,晚礼堂里的人群蓦地寂静了两三秒,随后便两个两个一组地散开了。塞维尔有意无意地瞥见了正在调整乐器的乐团的人们,这才理解了刚才那阵安静是怎么回事:舞会开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穿着礼服的师生们在宽敞的舞池中各自拣定了位置,就等乐团的演奏曲为这场舞蹈盛宴拉开帷幕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笑容,欢乐的气氛使人无限沉迷其中。

塞维尔静静地喝着杯中的拿铁,锋利的眼神在此刻也略微柔和了一些,不再如刀尖一般叫人恐惧。“塞维尔……同学?”清越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塞维尔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随后才缓缓地落在了桌面上。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转而他抬眼瞟了一下来者的相貌————一个美丽高挑的金发少女。

“您好……小女姓德诺伊多,名贝罗琦亚。此行前来,想,想邀您共舞一曲……不知……可否?”

金发少女明显十分紧张,讲话时双手用力地攥着裙摆,她眼中躲闪的目光可以很直接地证明这一点。这时小提琴配合着手风琴奏鸣了乐曲的前章。

塞维尔打量了她一遍,这才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您是说,您是贝罗琦亚,是吗?”“嗯,是的。”

少女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起来。塞维尔无言地注视着杯中的拿铁,心中思衬着是直接拒绝她好还是委婉地拒绝她好。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她时,又一个男学员大声呼叫着贝罗琦亚的名字向他们这里走来。

“嗨,贝罗琦亚小姐,今晚的你格外迷人呢!”相貌英俊的男生冲她行了个礼,用性感的男低音打着招呼。

“谢谢……”贝罗琦亚忽然有些措手不及地应付了起来。那个男生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高脚椅上默不作声的塞维尔,这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他是塞维尔,在入学考试中全科满分的新入生。”在悠扬的乐曲声中,贝罗琦亚很积极地介绍了塞维尔的身份,当她念出他的名字时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个男生看到这一幕时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向塞维尔的目光忽地尖锐了起来:仇恨,敌视,愤怒,震惊,恐惧,畏缩,紧张,桀骜不驯,这是塞维尔从他眼中读出来的感情。

“您的名字是?”塞维尔用平淡的声调问道。

“查古拉斯.莱昂纳尔。很荣幸见到您,塞维尔同学。”男生微笑着向塞维尔伸出了手,那张笑脸完美地掩饰了他心中的愤怒。

“塞维尔.兰托拉蒂。幸会幸会。”塞维尔抬眼直视他的眼眸,深紫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很好。很好!很高兴遇见您,塞维尔同学。”查古拉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你要是敢和贝罗琦亚交往,我就打断你的腿。”

语毕,他笑吟吟地邀请贝罗琦亚去跳一支舞。贝罗琦亚不好意思拒绝,便不情不愿地勉强去了。第一乐章的高潮在此刻伴随小提琴的尾音的散去而结束,在舞池中的人们也纷纷散开。

塞维尔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喝着拿铁,神色平静。正当他以为宁静的休息时间终于到来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提着小提琴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然后开始换鞋。

塞维尔干脆无视了这个人,自顾自地喝他的拿铁。谁知下一刻那个人径直抓住了自己的左手,用一口流利的古塞罗苏瓦语问:“能和我去跳个舞吗?”塞维尔愣住了,刚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看样子今天真的是和跳舞这事有仇这才被人家阴魂不散地缠住了。

塞维尔干脆就没管是谁了放下杯子就往舞池走。当他在舞池边缘站定时音乐声刚好响起,于是他二话不说就踏着军靴跳了起来。塞维尔用极其刚健有力的踏步点开了舞蹈的序章,紧接着他用优雅而缓慢的跃步一下一下地斩开身边的人群,从容不迫地踏进舞池的中央。

他的舞步就如一把利剑般锋锐地扫除了一切挡在他面前的阻碍,带着妖艳而残酷的美在这舞池中绽放。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像在瞻仰绝世的神明归来。乐团在此时停止了演奏,他们也陷入了塞维尔的舞步之中。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年,怎能舞出如此美丽的步伐?

“看啊,那才是真正的舞蹈!是力量与美的结合!”舞蹈系教授安捷宁娜在此时竟感动的热泪盈眶,口中喃喃赞颂着少年的舞姿。

塞维尔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舞蹈变成一首歌曲,点步是低音鼓,换步跃进是底鼓,偶然间的旋转时的踏步又成了军鼓。他的舞蹈本身就是一首歌,一首绝世之歌!最末时,他怀里的少女忽地旋转了起来,飞扬的,雪白的裙摆如白莲般静而无暇地绽开,又在短暂的旋转后倒入少年的怀中。

结束!全场人沉寂了足足一分钟。直到一分钟后一个女学员含着泪鼓起掌时,全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塞维尔礼节性地鞠躬表达了谢意以后便牵着女孩的手臂跑离了舞池,风驰电掣般地跑到了座椅旁边。塞维尔一坐下便端起拿铁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少女则换下高跟鞋穿上了平底鞋。她没有换下白色的丝袜,那双美丽的长腿就架在塞维尔的旁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的上我的节奏?”塞维尔半是错谔半是警惕地看着少女的侧脸,深紫色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疑惑。

“柯洛兰娜。”少女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她动作轻快地换好了鞋子,将银白色的,用发带系着的长发放下。

“因为我想让你出名,顺便气死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塞维尔听懂了她说的是查古拉斯,便懒得问那么多了。

谁知这时少女忽地将身体贴在了塞维尔的身上,微笑着直视他的眼睛:“呐,您想不想要我呢?塞维尔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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